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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乍現
 
 
 

克里登斯端著自己泡好的熱可可座在沙發的一角,他的眼神沒有離開過壁爐,裡面才剛讓蘭德添上了木材,火燒的正大,發出嗶啪的聲響,還透著耀眼的紅光。


房裡很溫暖,以前在瑪莉那裡的時後,他只有不合身的衣服,或是不夠保暖的被子,往往他會撿一些被棄至在路邊的紙張、報紙之類的東西回來,塞在被子裡會暖和一些,他幾乎不知道原來冬天不是一個只有寒冷的季節。


他又喝了一口手裡的熱可可,溫熱的液體讓他全身都暖了起來,但明明是一樣的東西,為何嚐起來卻和男人泡給他的不一樣,好像少了些什麼,這讓他心裡空蕩又荒蕪。現在已經是接近午夜的時後了,帕西瓦爾卻依然還沒回家,男人一天比一天還要晚回來,卻又在克里登斯起床前就匆匆出門,要不是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泡好的熱可可用魔法加溫著放在餐桌上,他甚至以為帕西瓦爾是整天都沒有回家。當然他深知男人的工作職位,忙錄是一定的,且自己也沒有任何的立場去詢問對方回家的時間,克里登斯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但是從那天他在廚房裡對帕西瓦爾說了那些話以後,他就感覺到對方在避著自己,克里登斯並不擅於接觸他人,應該說他的生活中並沒有什麼與別人互動的機會,但不代表他不懂的觀察,也許正是因為瑪莉的高壓管教,讓他對於旁人的情緒波動都非常的敏感,而他確實感受到帕西瓦爾不想和他有多餘的接觸,這讓克里登斯感到無助又害怕。


晚餐後克里登斯就一直坐在沙發上,邊等邊從頭到尾的想了又想,克里登斯知道自己絕對是那裡惹帕西瓦爾不高興了。但他的思緒卻越飛越遠,想起了在小巷和冒充者碰面的那段日子,也是像現在一樣的天氣,不是下著雪,就是綿綿的細雨,男人總是無聲的出現在身邊,停留片刻就足以打亂自己所有的步伐,像一陣暴烈的狂風,所到之處都留下無法抹去的傷痕,卻也讓那時的克里登斯有種被在乎的假像,他留不住任何人或任何東西,卻可以留住那種心情或是疼痛——痛到深處,才像是真的擁有過什麼。


他又陷入了無盡的回憶裡,沒有發現帕西瓦爾早已回到了家,且站在自己身邊盯了好一陣子。

 

「為什麼還沒睡?」

帕西瓦爾放下了手裡的公事包,一邊動手脫掉身上的圍巾,他揮手,身上的雨水便全都乾了。

 

克里登斯被突然出現的帕西瓦爾嚇了一跳,他反射的站起身,差點翻了手裡的可可,好在對方即時唸了個咒語,讓杯子和內容物都安穩的放到桌上。

 

「怎麼了?」見克里登斯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揪著衣擺,帕西瓦爾挑眉,他知道這是男孩心虛的表現「我嚇到你了?」這問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克里登斯和他在一起幾乎沒有一刻是放鬆的,要是男孩表現出淡定的樣子他反而才會覺得奇怪。


「不、不是…」克里登斯有些慌張,他想問些什麼,卻又不敢胡亂開口,於是就成了張著嘴卻發不出聲的窘樣。

 


「很晚了克里登斯,別睡在沙發上」


克里登斯見帕希瓦爾轉身準備回房間,著急的沒有多想就出了聲「先、先生,最近國會的事務很繁重嗎?」

 

帕西瓦爾停下了腳步,他沒有想過克里登斯會這樣問他,畢竟這個男孩一直都是一副膽怯的樣子,好似沒有想法也沒有意見,只是乖順的接受他所有命令。

現在心虛的人反倒變成他了,帕西瓦爾確實在避著克里登斯,因為接連幾天的異狀已經讓他有些混亂。

從來沒有人這麼近距離的闖進他的生活裡,帕西瓦爾嚴謹的生活模式,讓他的人際關係並不是這麼的好。外人面對他時總是敬重的,甚至可以稱為畏懼,因為他總是讓自己與他人之間隔著一到無形的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他不以為意的真的認為自已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直到克里登斯出現,他才發現自己不是沒有,而是習慣性的壓抑和忽略。

 

男孩依舊站在原地,焦慮的表情完全顯現在臉上,他兩手交疊的抓著自己的衣襬,有些懊惱自己一時口快的問了,卻遲遲得不到對方的回應。


「…是,狀況你也是知道的,最近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帕西瓦爾撥了撥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也轉過身重新看著克里登斯。

其實帕希瓦爾並沒有說謊,國會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尤其是他被囚禁的那段日子,瑟拉菲娜並沒有把這件訊息發出去,因為這會讓帕西瓦爾惹上很多麻煩。先不說國會的調查有多慎密,再來這些訊息也只會讓整個國會的人心跟著動盪,所以帕西瓦爾的確有很充分的理由待在國會一整天的時間。只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閃避實在太明顯,那些本可以分成四五天來做的事情,全被帕西瓦爾濃縮在一天之內就完成了。

 

當然克里登斯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也就默默的點頭像是理解了,儘管心裡依然感到不怎麼踏實,卻不敢再多問。

 

「出去晃晃吧,我不在的時候」帕西瓦爾撇見了男孩乖順的表情,他有些為難的嘆了口氣「我在你手上留了記號,不用擔心進不來」


「可、可以嗎?」


對方難掩雀躍的語氣,儘管這麼細微卻也被帕西瓦爾盡收在眼底,他朝男孩走去,把自己的圍巾給對方圍上「餐桌的抽屜裡我放了美金,帶點在身上喜歡什麼就買著」

 

男人替他們圍上圍巾的手輕輕的擦過克里登斯的臉頰,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朝那個溫暖的手背蹭了一下,帕西瓦爾像是沒有發現,只說了天冷注意保暖,又順手的將圍巾理了理,就回房間裡了。


克里登斯雙手捏著脖子上的圍巾,將之湊到鼻尖,貪戀的嗅著屬於男人身上沉穩的味道。他確實想出去走一走,他心裡有個想見的人。

 

 

xx

 

 

隔日下午,他換上了帕西瓦爾幫他訂制的那些襯衫、大衣和褲子,特別裁訂的版型果然非常的合身,讓他的腰線更顯的纖細。他撫過上面柔順的布料,又想起這和男人身上穿的是一樣的材質,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像個偷嚐了蜂蜜蛋糕滿嘴甜味的孩子。

他圍上圍巾,估摸著時間,是差不多該出門了。


這是他住進帕西瓦爾家數日來的第一次出門,所謂的出門當然指的是從大門。紐約畢竟也是他熟悉的都市,他穿過人來人往的街道,終於在人潮中找到了那間熱鬧的麵包店。他經過玻璃廚窗前,身邊滿是興奮的人們,熱烈的討論各式各樣不同型狀色彩繽紛的蛋糕點心,克里登斯停在那裡,望著一個手掌大小的奶油泡芙,上面還擺上豔紅的櫻桃,他不確定對方是否願意接待自己,甚至不確定來這裡是不是對的,但他覺得那是唯一可以幫上自己的人了。

克里登斯依舊站在門外裹足不前,雅各卻先從裡面發現了他。

「嘿!小伙子」雅各從裡面推了門出來,他帶著友善的笑意打量了克里登斯「你是、你是..你叫什麼名子?」

「克里登斯.巴波..」

「沒錯!你跟奎妮形容的完全一樣」

雅各熱情的拍拍克里登斯的背,又若有所指的看著男孩的頭髮,這讓他有些彆扭的摸了摸自己的瀏海。


他跟著雅各走進店內,裡面充滿了熱騰騰的各種麵包香味。其實葛雷夫斯家的伙食非常好,由其對克里登斯來說,他並沒有吃過什麼能稱的上美味的食物,所以在帕西瓦爾家的每一餐都讓他忍不住多吃了一些,瘦弱的身體也慢慢長了些肉出來。只是他從沒在帕西瓦爾的餐桌上看過這些香甜撲鼻的點心,也許是男人對甜食並無興趣,克里登斯這麼想著,卻也經不住的吞了口水。


雅各大聲叫著奎妮,一邊讓克里登斯坐到靠窗的位置上。沒多久,奎妮就端著一塊剛烤好的香草馬芬笑盈盈的走過來。

「嗨,克里登斯」她將白色的餐盤放在桌上,又推到克里登斯的面前「吃吧,你一定會喜歡,這可是雅各最拿手的」


克里登斯鬆了一口氣,奎妮並沒有因為他的不請自來而感到不悅,他看著對方漾著親切的笑容,就像有一股魔力似的總令人感到溫暖,他想著要是自己也能有這樣的魔力,是不是能讓帕西瓦爾不這麼討厭自己。他拿起精緻的叉子切了一小口馬芬放進嘴裡,入口即化的綿密感,還有滿滿容於口中的香草味,都讓他捨不得吞下。


「相信我,部長沒有討厭你」奎妮輕笑出聲,她將金色的髮絲撥到耳後,又對著克里登斯眨了眨眼「部長是我見過最注重隱私的人了,他要是討厭你就絕不可能讓你住進他家的」


她並沒有說錯,以奎妮對帕西瓦爾的認識來說,他是絕對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住進自己家裡,而且看看孩子身上的新衣,她甚至不需要去讀孩子的記憶,也看得出對帕西瓦爾來說克里登斯有多特別。只是克里登斯不懂這些道理,他很單純的只覺得自己被男人避開,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他才會在這裡,想請奎妮幫他。

 

「怎麼了克里登斯?你需要我幫你什麼呢?」

顯然奎妮都已經早一步了解自己心裡的想法,那也沒什麼好隱瞞了,他放下叉子怯怯的開了口「奎妮小姐,妳、妳能幫我讀葛雷夫斯先生的心嗎?」


但奎妮沒有想過克里登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應該說她甚至沒有想過孩子會來請求她的幫助。她看著眼前的男孩露出有些羞赧的表情,不由得又問了「讀部長的心?…你們怎麼—–噢、噢…」


奎妮到抽了一口氣,反射性的用手遮住了嘴,她先是有些驚訝的看著克里登斯,然後他們沉默了好一會,時間久到克里登斯以為自己被拒絕,失望的低下了頭。

 

「噢,克里登斯,部長對你做了那種事嗎?」奎妮清清喉嚨,她又重新理了理自己耳邊的髮絲,設法讓自己看起來不這麼尷尬,身為天生的破心者有很多好處,但也有數不盡的壞處,之一就是你無法選擇性得接受某些訊息,或著遮蔽某些比較私密的訊息,而在剛才她已經完全接受到男孩的記憶,包括那天克里登斯因為喝了酒誤闖深色場所,還有後續他們回到家的事,全都一絲不漏地讀了一遍。


但克里登斯壓根不知道奎妮指的是哪件事,他甚至不覺得那天回家發生的事情有那裡不妥。

 


「那天在沙發上的事情,有讓你感到任何不舒服嗎?」
奎妮將語氣放的更柔和了一點,深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在克里登斯還不夠成熟的心智上造成傷害。

 

「沙發上的事?不,那只是、是…我生病了,葛雷夫斯先生只是想讓我好過一點」
克里登斯搖搖頭,他並不覺得帕西瓦爾讓自己感到不舒服,相反的他卻覺得是自己那天的行為讓男人感到厭惡,因為他記得自己無法克制的緊緊抱住對方,也記得從嘴裡發出了那些無恥的呻吟,他想帕西瓦爾一定覺得自己噁心極了,思及此,他臉上滿是羞愧無助的表情。而奎妮是很訝異,但也讓男孩的單純弄得想笑,她想克里登斯確實會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因為從沒有人告訴過他成長時期會發生的事情,但她不打算再追問下去,既然帕希瓦爾已經插手男孩的事情,那這一點小麻煩就讓他自己去解決吧,她在心底偷笑。

 

「克里登斯,其實我不太能讀到部長的心思」奎妮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雖然她是一個天身的破心者,但是帕希瓦爾的法術卻比自己高太多太多,她能斷斷續續的讀到一些男人的情緒就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好比當初格林德沃假扮成安全部長的時候,奎妮也是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因為格林德沃也是法術一流的巫師,他們都擁有一定程度的鎖心咒。


「…我只是想知道,葛雷夫斯先生…他、他是不是—–」


「噓…好孩子,克里登斯」奎妮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她先打斷了克里登斯還沒出口的話,她伸出手輕輕摸了對方的臉頰,又露出溫暖的微笑,試圖安撫有些不安的男孩「相信我,你對葛雷夫斯先生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她很清楚克里登斯是個自卑感很重的孩子,也許是因為之前的生活方式,或是瑪莉苛刻的管教,讓克里登斯總是把一切的錯往自己身上擔,就算難受痛苦,他也只是安靜的承受,一直到格林德沃出現,假冒成帕西瓦爾的樣子,重沒有人這樣對他好,這樣把他當作重要的人一般,孩子以為冰天雪地終於出現了暖陽,全心全意的投入卻換來更令人絕望的答案。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希望是由帕西瓦爾來接管克里登斯,也只能是帕西ˋ瓦爾。儘管格林德沃只是假冒成帕西瓦爾的樣子,儘管在這之前真正的安全部長幾乎沒有跟孩子有過接觸,但克里登斯的心裡已經對帕西瓦爾產生了難以抹去的依賴,不論是對假冒者還是真正的帕西瓦爾.葛雷夫斯。


而奎妮知道克里登斯在害怕什麼,他害怕再次被丟棄,再次被當成一個毫無價質的東西任意的棄置。她可以給克里登斯很多很多的肯定,但奎妮也深知孩子的不安始終是來自帕西瓦爾,並不是自己可以安撫的,所以她選擇沈默了一會,只是揉揉克里登斯的頭髮,又說「我會盡可能的幫你,好嗎?」


「..非常謝謝妳...」
克里登斯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得吋進尺,他怎麼能擅自的想窺探帕西瓦爾的內心,又怎能要求奎妮這麼做。他為此感到羞愧。


「噢不,別這麼想,誰不想一探那個冷面部長的心思呢」奎妮又朝他做了一個甜美的鬼臉「快吃完,這裡還有很多點心」

 


她親切的態度成功化解克里登斯的擔心,男孩沒在說話只是低頭將盤子內的馬芬吃完。而這個話題只到這裡,奎妮整個下午都在拿各式各樣甜點蛋糕餵食男孩,或是分享幾個路人的心思給克里登斯聽,他們聊著紐約好玩的地方,也討論魔法世界的總總,雖然克里登斯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聽著奎妮講訴,但那些有趣的話題也確實讓他心裡輕鬆了不少。


傍晚,他告別了熱情的奎妮和雅各,還在對方的堅持下拿了一大籃的麵包回家,想當然爾已經吃了一下午點心的他是怎麼樣也吃不下蘭德幫他準備的晚餐了。


他只喝了一些燉牛肉湯,洗過澡後就又窩在沙發上的一角等著男人回來。然後他撇見被隨意擺在桌上的幾本書籍,他伸手拿了一本放在腿上翻閱。書籍有些老舊,書封也已經泛黃斑駁,看起來是某種魔法相關的書,因為裡面的圖案就像有生命一樣的動著,克里登斯卻不是很懂,只看的出上面的幾句話被黑色的線條畫過,整本書都寫滿了整齊的註解,他還來不及仔細的閱讀,便被壁爐內的一陣聲響打斷。

帕西瓦爾回來了,克里登斯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錯愕,他有些不解的瞄了一眼時鐘,現在不過才九點多,雖然已經超過男人平時的下班時間,卻是這幾天來他回來最早的一次。


「怎麼了?一臉驚訝的樣子」帕西瓦爾挑眉,他真的覺得克里登斯看著自己的表情都很有意思。


「先、先生,回來了...今天很早..」克里登斯這才反應過來,他很想上前替帕希瓦爾拍掉肩上的雨水,但他依然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一個不小心會惹來男人的厭惡。


「是啊,被唸了一頓」
而帕西瓦爾並沒有太在意男孩怪異的姿勢。今天他本來也預計會在辦公室裡待的很晚,甚至都讓人幫他帶了晚餐到國會,卻在準備做下一份審核時,接到了瑟拉菲娜的來訪。對於安全部長這麼心繫於國會,瑟拉菲娜表示非常的感激,但帕西瓦爾是有些過了,他幾乎將自己埋首於工作之中,這並不完全是一件好事。現今的美國依然動蕩不安,巫師與麻雞的關係緊張,國會需要強而有力的後盾來穩定這一切混亂。瑟拉菲娜是擔心帕希瓦爾的身子,但同樣的她也認為帕西瓦爾如此的幾乎是逃避式的工作方式,會讓他失去冷靜的判斷能力。

所以他幾乎是無法拒絕的被瑟拉菲娜要求立即回家,還給了他明天一整天的假,不得已,帕西瓦爾只好拎著托別人買好的晚餐回家。他有些疲憊的鬆了鬆衣領,看見了克里登斯放在桌上的那籃麵包「今天去了雅各那裡?」他問,又一手掀開了籃子的一邊「奎妮也在那嗎?」


「是的,先生..」不知為何,克里登斯總有些心虛。

 

「嗯,難怪今天幫我送晚餐來的是蒂娜」
他還覺得奇怪,晚上只是隨便找了個助裡去街上的轉角幫他買點晚餐,為何來的卻是本該放假的蒂娜。她問了克里登斯的近況,又吱吱嗚嗚的講了些奇怪的話,原來家裡養了隻會告狀的小老鼠阿。

帕希瓦爾若有所思地看著克里登斯,後者被這樣盯著更彆扭的低下了頭,安靜地看著地板不敢說話。但是想想也是,說好要教孩子的東西現在卻一點進度也沒有,帕西瓦爾這才發現克里登斯手裡拿著的書籍,「那是我以前的在伊法摩尼用的教科書,這幾天我拿出來翻了一下,也有些久遠了」

克里登斯聽到對方這麼說,不自覺的將手裡的書捧在胸前,緊緊的抱著。

 

「明天我們上街買些新的」

 

說著,帕希瓦爾自顧自的上了樓,留下克里登斯一個人站在客廳,抱著那些斑駁泛黃的書籍,就像捧著珍寶,臉上露出了微小的、紅透的笑容。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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