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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若有

 


拿到魔杖的那天帕希瓦爾也辦理了出院,他知道這陣子有非常多的事務等著處理,雖然接連的精神壓力搞得自己有些疲憊,
他甚至跟瑟拉菲娜抱怨起為何葛林德沃在假扮自己的時間,不順便把那些麻煩的事情也處理一下,
瑟拉菲娜當然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只是揮揮手要他早日來協會上班,因為沒有部長的安全部已經是亂成一團了,
所有的調查全部停擺,該上呈的報告內容也都沒有人簽屬,因此他並沒給自己太多喘息的時間,隔日一早就準時的出現在辦公室。

 


「早安,葛雷夫斯先生」帕希瓦爾一到辦公室便聞到了濃郁的咖啡香味,奎妮站在他的辦公桌旁,手裡拿著魔杖對著漂浮在半空的托盤和咖啡壺,
溫熱的咖啡就順著壺嘴流出,盛滿了桌上精緻的瓷杯「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奎妮露出甜美的笑顏,她又敲敲托盤上的小白碟,
湯匙便自動舀了些許的水蓮粉撒在咖啡裡,那是十年只開花一次的水蓮,其培養方式極為特別,需要由人魚的淚水才養的活,
雖然非常的珍貴稀少,卻因為具有良好的安神效果,因此吸引不少人魚族學習栽種培育這種特殊的水蓮。

 

「謝謝,奎妮」帕希瓦爾將大衣隨意的掛上椅背,他望著成堆的資料頓時覺得有些頭痛,以往奎妮再給自己煮了咖啡以後便會離開去做別的事情,
但今天那個總是透著甜香的奎妮卻像定住了一般,站在他的桌子旁哪裡也沒去,帕希瓦爾有些疑惑的看著奎妮,

對方露齒的笑容好像有些心虛,漂亮的眼眸閃爍,她開口「葛雷夫斯先生,會長說緊急的文件她都已經幫你先批過了,那邊那些沒有很急」


帕希瓦爾心裡有底了,瑟拉菲娜硬是要他馬上回來上班,前面講了一堆好像那些文件有多緊急一般,
他正覺得奇怪既然這麼緊急的事情,勞煩她這個會長不是比等自己回到協會來得更有效率?
他挑起眉語氣平穩卻又低沉的問「克里登斯已經在這了是嗎?」

 

「會長讓紐特帶克里登斯在第一會議室等您」

「知道了,一會就過去」帕希瓦爾拿起桌上冒著白煙的咖啡喝了一口,他太了解瑟拉菲娜的個性,
外人看她是讓伊法魔尼四個學院雕像都做出反應,難得一見的優等生,是不苟言笑公事公辦的國會會長,
但在他認識的瑟拉菲娜,不過就是個喜歡把麻煩事推給自己的上司,凡是瑟拉菲娜願意出手幫他處理的事務,
就表示在後面還有更艱難得任務在等著自己,當然這一切也都是來自他們之間十幾年的交情,

帕希瓦爾望著奎妮離去的身影,他將杯裡的咖啡一飲而盡,在心理揣摩等會的場面,。

 

他離開辦公室往轉角的電梯走去,對裡面的小精靈說了10A,小精靈便伸出長長的手杖按了十的按扭,電梯很快的來到10A的樓層,
這層樓延著中間的走道共有五個房間,編號一到五號的會議室,坪數並不大,
因為基本上只是做行政程序或是訪談的用途,和蒂娜提著皮箱闖入的多人會議室大不相同,那裡非常的隱密,這裡卻更像是會客室。

房裡通常有個可以容納六人的長桌,一隻自動書寫的羽毛筆,跟一些掛在牆上不知名的風景畫,非常的簡約。

 


但在這之前他得先通過會議室外的那幅大型畫,
畫裡是一名擦著大紅色唇膏的女人,她穿著半透明的黑色雷絲裙,胸前豐滿的圓潤在極少的布料下顯的格外煽情,
她依在畫框上對著格雷夫司露出曖昧的微笑。


「蛇帽街的糖霜店」帕希瓦爾一字不差的唸出通關密語。


「先別急啊,格雷夫司大人」女人撫媚的輕笑,還伸手撥了一下垂在肩上的波浪捲髮,隨著她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的晃動下,帕希瓦爾有種對方隨時都會從畫裡掉出來的錯覺。

 

「天冷還是多穿點衣服吧,夫人」帕希瓦爾像是已經習慣對方的說話方式,他溫和的對畫中的女人表達關心,因為每一次都非得要說上個幾句話對方才願意幫他開門。

 

「我知道您要來,我問過裡面那個英國來的小可愛」女人又朝帕西瓦爾瞇了眼,語帶庸然的說「管他什麼通關密語,格雷夫司大人,像上次那樣叫我,我一樣能讓你進去」


「上次什麼?」


「My load」女人更誇張的嬌噌,她轉過身背對著帕西瓦爾輕扭著纖細的腰,
還不時回頭咬著艷紅的嘴唇「您說我性感的像隻小貓」

 

帕西瓦爾想也知道這句話不可能從自己嘴裡說出,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絕對是葛林沃德假冒自己的時候說的,
但說到這裡他其實不是很懂,為何在格林德沃假扮自己的時後沒有任何一人察覺異樣?

連瑟拉菲娜,沒錯連瑟拉菲娜都不知道那個假冒者不是他,雖然帕希瓦爾也為了這事質問過瑟拉菲娜,
但對方只回他"誰知道呢,也許你們真的很像也不一定,你骨子裡叛逆,那天不一定你成了黑巫師我可能都不會太驚訝,但會很頭痛"。
帕希瓦爾知道這是玩笑話,也只能是玩笑話,但這話要是傳出去他跟瑟拉菲娜的工作就都不保了。


他沉默,現在又面對畫裡女人的百般調戲,美國魔法協會安全部長,竟然被一個畫裡的女人調戲,
他開始覺得協會裡的氣氛實在是太鬆懈了。

 

「謝拉夫人」帕希瓦爾只覺得頭昏腦脹,連日來的事情讓他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耐心瞬間潰堤,他將手舉起敲了敲畫像的邊框,惹的畫像裡的女人又是一陣燦笑,
帕希瓦爾也勾起了嘴角,他極為緩慢的、悄聲的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開口「我想夫人你應該知道這裡是協會的會議室,我們很重視機密跟隱私,我想妳可能工作過於疲憊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女人一驚,愣愣的轉身「但是我的大人,您說…」

「我想放妳個長假好了,重現在開始生效」


畫裡的女人嚇的張了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蛋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她發出小聲的啜泣聲便消失在畫布裡,
那刻會議室的門也跟著打開了。
帕希瓦爾重新理了理袖口,走進會議室裡,一邊更深刻的體認到協會的氣氛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絕對不是出自於什麼私心或是報復心態,

絕對不是。

 

 

 


「克里登斯,你隨時都可以跟我回英國的,霍格華茲是最棒的魔法學校…」

才進門,帕希瓦爾便聽到紐特正對著克里登斯說著霍格華茲的美好事蹟,他們兩人背對門口的坐在長桌旁,顯然是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他望了一眼坐在紐特旁邊的克里登斯,就如他印象中的,總是縮著身子低著頭,
克里登斯得眼神始終盯著桌面,儘管紐特在一旁天花亂墜的講著,黑髮的男孩也只偶爾發出小聲含糊的聲音來回應,讓紐特看起來比較不那麼像在自言自語,

帕希瓦爾發現克里登斯頸上多了條黃藍條紋的圍巾,他挑眉敲了敲半開的門,才終於讓裡面的兩人注意到自己。


克里登斯本能地站起身往後退了一些,桌子被他起身時的力道撞到震了兩下,紐特才起身朝帕希瓦爾點了頭。

「先生」

「想必你就是斯卡曼德家的小兒子」帕希瓦爾其實心裡有底,克里登斯對他的反應一定不會太友善,但他沒想過會是這麼懼怕的反應,
為何對方可以忍受紐特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著,對自己卻是像隻受驚的小動物一般想逃跑似的,
還有那條黃藍條紋的圍巾,他不用問也知道那是來自哪裡,帕希瓦爾對於心底的煩悶感並沒有想太多,他只當作是自己沒有耐心才會感到煩躁。

但他也開始好奇,這段時間裡葛林德沃到底假冒自己對克里登斯做了些什麼。

 

 

帕西瓦爾並未查覺自己對紐特審視般的眼神,他甚至選擇性的忽略心底的不快,來自於那條圍巾,是的,還有這個小伙子剛說的什麼?霍格華茲是最棒的魔法學校?
他在心裡冷笑,一個被退了學的傢伙這樣說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但僅管這些都只是帕希瓦爾心裡的想法,紐特依然被那算不上友善的氣氛弄得有些不自在「要是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和蒂娜說,她會告訴我」紐特很快的跟克里登斯做了簡單的交待打算離開。

 


「勞煩你廢心了,斯卡曼德先生」

在紐特經過帕希瓦爾身邊時,他聽到對方這麼說,紐特心裡想也許是他的錯覺,但他真的看到一絲不悅的神情從帕希瓦爾臉上閃過,他沒有在多做停留,
只是點了頭快速的走出,留下不安的克里登斯和沉默的帕西瓦爾。

 

房裡的氣氛又降到最低,克里登斯依然站在角落,兩手緊握的低著頭,眼神漂移但就是不敢看向帕希瓦爾,他的樣子讓帕西瓦爾想起被遺棄的小狗,
始終站在原地等待有個主人給予溫暖,卻又在面對人群時顯得不知所措。
帕西瓦爾面對過很多強勁的黑巫師,他一直以來都能快速的做出最好的應對方式,可這種情況他還真的不知該怎麼應付。但他還是決定先打破這該死的沉默。

 


帕西瓦爾走到桌邊拉了張椅子坐下,而這動作果然又讓角落的男孩嚇的渾身抖了一下,看起來比剛才更不安的往牆角移了一些。

「孩子,坐到這裡來」帕希瓦爾試圖讓語氣更加溫和些,但顯然沒什麼用,對方依然沒有要靠過去的動作,只唯唯的抬起頭,不安的看著他
「相信我,就算你在想也不可能把你自己塞進牆裡,所以放過我們彼此,坐到這來」

 


克里登斯遲疑了一會,終於緩緩的走過去坐在帕希瓦爾的對面,他只坐了三分之一或更少的椅子,連背也不敢靠上,依然一副兔子般害怕的樣子,
帕希瓦爾有些疑惑,難到自己看起來像隻惡狼?想到這裡瑟拉菲娜的話又回盪在耳邊,不,他怎麼可能跟格林德沃那隻狡黠的狐狸有任何的相像。

 

「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嚴格說起來是克里登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帕西瓦爾.格雷夫斯,但他不打算解釋太多,他一向喜歡直接切入正題。


「是的,格雷夫司先生」克里登斯低下頭,放在桌上的雙手又在次交疊,他開始不安的摳起手指,帕希瓦爾看著對方下垂的睫毛微微的顫動,
以一個男孩來說他的眼睛確實過於動人美麗,帕希瓦爾還沒有仔細的看過,但也發現那個眸子像盈上了一層透亮的水氣,這麼泫然欲泣。


同樣的聲調,同樣的外貌,儘管假冒者與帕希瓦爾有多麼的相似,克里登斯依然感覺得出來,那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因為此刻在他面前得的帕希瓦爾更多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距離感,在這個男人面前克里登斯只覺得自己更加的渺小,
骯髒又不堪,好像和對方待在同一個房間裡都隨時會髒了男人的手。

克里登斯依舊不敢看帕希瓦爾,那怕對方就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之地,那怕他的想念與日俱增,他都明白眼前的男人絕不會對他有別的想法,
自己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要怎麼奢望一點的溫柔?

 

「你知道你體內的默默然是個非常危險的存在?」帕希瓦爾見孩子依然沉默,他便主動將話題延續下去。


「…我、我以前並不是很清楚…但我現在知道了,先生…」克里登斯又不安的躁動起來,摳著的手指越發用力,帕希瓦爾瞄見他掌心的疤痕,已然結痂的地方又被摳的滲出血絲,
他伸手握住男孩的滿是傷痕的手,動作太過突然讓克里登斯發出細微的驚呼,反射性的掙扎卻被男人更用力的扣住手腕,硬是翻開他的掌心,
盯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男人皺眉,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見帕希瓦爾沒有動靜,又皺著眉一臉不悅的表情,克里登斯想對方一定是覺得自己很噁心極了,他無地自容慌張的想抽回手,好遮掩那醜陋的傷口,
卻怎麼也抵不過男人的力道,他有些緊張的發出類似哭泣的嗚咽「對、對不起…葛雷夫斯先生」

男人依舊沒有理會男孩的抗拒,他伸出另外一隻手,覆上對方的手心,輕柔的撫過,血絲消失傷口也緩慢的癒合了,
克里登斯不在掙扎,卻忍不住像孩子一般的啜泣,當帕希瓦爾鬆開手的時候,克里登斯將兩手死握在胸前,低著頭小聲的吸著鼻子。

 

「告訴我,葛林德沃那時都和你做了些什麼?」
帕希瓦爾將身子往後靠,他不懂男孩的反應為何如此懼怕,他真的很想知道,克里登斯和葛林德沃之間發生了什麼。


克里登斯將頭垂的更低了,他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說,
那些都是這麼不堪又汙穢的事情,不…也許葛林德沃並沒有對自己做了什麼,是自己的感情,骯髒又可恥的感情,
要他怎麼說的出口?

他緊緊的握著雙手,剛才對方幫他治療的餘溫好像還在掌上,他捨不得鬆手也不想放開,深怕一不小心又遺失了這個溫度,
他不會奢求什麼,他只要這樣一點點的溫暖,這種愛很輕,安靜的幾乎不存在。


帕希瓦爾有種了然於心的感覺,但他突然不想再追問下去,也不想確認,
反正現在葛林德沃已在牢裡,等著國際巫師聯合會的處分,那麼過去的那些都跟他們無關了,他現在要做的只是教會這個彆扭的男孩控制自己的心智。


「手給我,克里登斯」帕希瓦爾一邊伸出右手,左手則握住從袖口滑出的魔杖,克里登斯儘管莫名的驚慌,卻也聽出男人語氣裡的強硬,
和些微的不耐,他只好一臉委屈的又把手伸向對方,男人握住那隻顫抖的手,又用魔杖對著克里登斯的掌心「也許會有一點痛,但我想你可以忍受的」

魔杖的頂端對著克里登斯的掌心發出耀眼的紅光,男孩只覺得手掌有些刺痛和燒灼感,那道紅色的光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魔杖移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心多了一個五角星的圖案,只有浮現了這麼一下,便立即消失。


「這可以讓你進出我家,不會被擋在外面」說著帕希瓦爾拉著男孩的手臂站起身,朝會議室的壁爐走去,克里登斯被拉的有些不穩,
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走進火紅的壁爐裡「第一次都會不太舒服,你忍著點」在被溫熱的火光包圍前,克里登斯聽到男人這?對他說。

 

確實,那過程中的擠壓和扭曲讓克里登斯想吐,他下意識的抓緊了帕希瓦爾的手臂,閉上眼試圖讓自己不這麼難受。
克里登斯不曾和別人有過多餘的肢體接觸,除了帕希瓦爾,他不知道現在感受到的究竟是爐裡的火光,還是男人身上的體溫,但他都不在呼,
他只貪心的希望這個傳送的過程可以在久一些,讓他能再次感受男人懷裡的炙熱,還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總令人安心。

帕希瓦爾對於克里登斯彷彿毒品,充滿危險的吸引力,卻又讓他心甘情願的為之沉淪,無可自拔的上癮。

 

然而傳送的過程並沒有持續太久,克里登斯感覺騰空的腳底踏上了平穩的地面,他張開眼睛百般不捨的鬆開了握著男人的手,他貪戀不已,卻也不敢做多餘的舉動。
他小心翼翼的張望了四周,看來是到了帕希瓦爾位於付近的住家。

 

克里登斯知道為何帕希瓦爾要在自己的手心留下那個符號了,因為據窗外的景像來看,這裡應該是一棟大樓,而要從房子的外部看起來,一定沒想道內部的空間會如此之大,
有點類似紐特皮箱裡的概念。看起來像是三層樓打通的大廳,旁邊有延著牆面往上的樓梯,克里登斯不知道這裡是不是頂樓,
但三樓的屋頂有扇圓形的玻璃窗,可以看見金黃色的陽光,和成群飛過的鳥兒。

客廳裡沒有多餘的擺設,非常符合男人簡約利落的風格,只有一張看來柔軟又大的沙發,旁邊擺著的小几上有幾本克里登斯沒看過的書籍,
他突然有想伸手翻閱的念頭…所有帕希瓦爾的喜好他都渴望暸解,但他始終忍住了這個衝動,只是又怔怔的望向另外一邊,
克里登斯看著帕希瓦爾脫下的外套和圍巾,自動的掛上壁爐旁的架子,他不敢妄動,這裡的一切都太過乾淨整齊,不會使用魔法的他只覺得和這裡格格不入。


接著他聽到帕西瓦爾說自己可以使用二樓的房間,要他先上去沖個澡,換掉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衣服,克里登斯點點頭,他確實需要沖個澡,沖去一身的骯髒包括那些對帕西瓦爾汙穢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連在心裡想著對方都是種對帕希瓦爾的褻瀆,他需要反省。

以至於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把自己洗乾淨,卻依舊無法平息心底的不安,也許是一種不踏實,他重沒有依賴過誰,但對帕希瓦爾那種根深蒂固的依戀,
讓克里登斯害怕這些美好的事一不小心便會消失。重浴室出來時他看見床上有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克里登斯在心底掙扎了一會,還是決定換上,
他摸過衣服柔順的材質,滑過皮膚上帶來舒適的觸感,還有撲鼻而來的和男人身上一樣的味道,克里登斯忍不住將臉埋入衣服裡,用力的嗅著,這讓他又在房裡磨蹭了許久,才下了樓。

 

「怎?這?久?」
男人站在餐桌邊,他身邊還站了一個矮小有著尖耳朵的生物。


克里登斯注意到男人明顯有些不耐的表情,他小聲的說了「抱歉…格雷夫斯先生」
然後帕希瓦爾要克里登斯座到餐桌旁,桌面已經擺上了濃湯和剛烤好的麵包,香氣撲鼻,讓男孩忍不住吞了口水。

 

「這是我的家庭小精靈,你有什麼需要就跟他說」克里登斯發現男人又穿上了外套和圍巾,手裡還多了一個黑色的皮箱。


「您要出門嗎?格、格雷夫斯先生..」克里登斯有些焦慮,他總覺得男人出門就不會回來,他害怕被丟下。

 

「對,克里登斯,我還得回協會處理一些事情」帕希瓦爾像是查覺了對方的心思,反常的解釋了自己的行程,還在腦海裡思索著安撫對方的話語「衣服,好像還是不太合身」

男孩順著帕希瓦爾的話往下看,想起身上穿的果然是男人的衣服,在克里登斯瘦弱的身材下,袖子和衣擺都顯的過長。

 

「過幾天,我帶你去買些新的衣服,我想你也需要一些魔法的教科書」帕希瓦爾很想安撫男孩眼神裡的焦慮,他不太明白自己的這種心情是什?,
也許只是受夠了對方一整個早上來面對自己的緊張和恐懼,但他內心一直有股衝動,想過去摸摸克里登斯蓬鬆的頭髮,但思索了半天,他卻只說出了這句話。

 


克里登斯點點頭,又捏了一下手裡的袖子。

「我傍晚就會回來,有什?需要就找蘭德」說完帕希瓦爾便重火爐裡消失了。


望著帕希瓦爾離去的身影,他低下頭看了桌上得麵包和濃湯,緩慢的吃了起來,男人不在身邊時,克里登斯變的放鬆許多,
不在戰戰競競的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對方,但是內心卻又空洞無比,就像這個房子,寬廣高雅,卻很像少了些什麼,
屋頂的那扇圓型玻璃窗,更顯得屋子裡的人被困在聳高的井底一樣,

克里登斯咬了一口沾了濃湯的麵包,又不禁在心裡想像著,帕希瓦爾的內心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這個念頭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就緊張地搖搖頭,他怎能在心底揣測男人,他們是天與地的差別,自己是永遠不可能會懂的。

 

那天帕希瓦爾果然像他說的,在傍晚就重壁爐裡現身回到了住家,他一到客廳就發現克里登斯坐在沙發上直愣愣的盯著壁爐看,
而且不難發現,男孩的眼睛在看到自己的那瞬間便的閃爍,就像鬆了一口氣似的露出了放鬆的表情,儘管這個表情變化非常的細微。

 

「回、回來了,先生…」克里登斯站起身,踏出前腳好像想走過去,又自覺不妥的定住,就這麼彆扭的站在原地。

「摁,你吃過晚餐了?」看著男孩的反應又讓帕希瓦爾再度想到了小狗,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有人在家等待的感覺其實還不賴。

「是的,剛才吃過了,葛雷夫斯先生」

「吃過了就早點休息,明天我跟協會請了假,帶你去買些東西」

克里登斯點點頭,便準備回房間。


「晚安,克里登斯」

「…晚安,葛雷夫斯先生」


躺上床,克里登斯忍不住把一整天的畫面都回想了一次,帕希瓦爾的語氣、嗓音,或著懷裡的溫度,還有身上這件衣服的味道,
接著他又摸了摸手裡被留下符號的位置,雖然那個印記已經消失,但他卻珍惜般的將手心靠近了唇邊、輕吻,
克里登斯想著,自己一定是個壞孩子,因為他總忍不住內心的渴望,一次又一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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