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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凜冽


夜晚,帕希瓦爾和雷拉並肩走在蛇帽街的路上,他今天難得提早下班,卻在準備要回家的時候被克萊爾大使攔住,對方先為之前克萊爾夫人的事情表示抱歉,並有意邀請帕希瓦爾用餐以表歉意。吃完晚餐後克萊爾大使又因為業務必須先趕去別的地方,便拜託帕希瓦爾送雷拉回飯店。

「今天非常感謝您,葛雷夫斯先生」他們停在飯店的大門前,雷拉的臉上抹著淡妝,她的嗓音聽上去清脆又溫柔「本來是姑丈要請您吃飯的,沒想到還是讓您買單了」

 

「這裡是美國,我當然必須盡地主之誼」帕希瓦爾笑了,他突然伸手輕輕地撥了下雷拉的咖啡色捲髮,一片有些枯萎的花瓣從髮絲間掉了出來「可能剛才路上沾到的」


這動作讓雷拉露出羞赧的笑容,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將頭髮撥到耳後又理了理「那麼希望葛雷夫斯先生有空來英國看看,也讓雷拉請您吃頓飯」

「我會的」男人接著禮貌的牽起雷拉的手,又在那纖細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雷拉這才微笑的轉了身走進飯店。


帕希瓦爾一直目送著對方進了飯店,才轉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他將手插在口袋,一邊想思考收養的行政程序。其實他大可直接向相關單位提出申請,以帕希瓦爾現在的職位基本上也沒人敢刁難,他只需要把文件填一填讓克里登斯簽個名就可以了。但是這麼做他總覺得心理不踏實,他的希望是盡可能的把那個男孩的過去查清楚,方便杜絕一切有可能造成關係變卦的後患。


他無意間撇見那個讓克里登斯駐足的糖果店,五彩繽紛的糖果點心吸引了他的注意,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竟推開門走了進去。

 

 


xx

 

 

 

克里登斯抱著Niffler窩在床上,一人一貓的擠在暖暖的被窩裡讓他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但他還是忍著睡意想著昨天晚餐時帕希瓦爾對他說的那些話。他不懂為何男人突然說要收養他,這讓他感到很不安,父子間不會有那些舉動的,至少在他的認知裡,在瑪莉給予的嚴刻對待下,他所做的事已足以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要是帕希瓦爾收養了他,那麼他就連愛慕的心情也被剝奪了。

 

“不倫的人!”

 

“可恥下流,你這個低賤的存在!”

 

克里登斯突然想到克萊爾夫人指著帕希瓦爾大駡的樣子,也想起瑪莉對著自己鞭打喊駡的言語。


他忍不住縮了身子,又拉高了棉被,這能讓他有種安全感。克里登斯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不願讓帕希瓦爾也沾染了自身的污穢。

 

Niffler 卻在這時不安份的扭著身體,克里登斯急著拉開被子抱出一直窩在他身邊的小傢伙,牠的身體微微發著抖,連叫聲也有氣無力不像之前一樣頑皮。

 

「怎麼了,Niffler.. 」男孩的臉上寫滿了擔心,Niffler 從昨晚就不太對勁了,晚餐只吃了一些魚肉,可又在半夜全吐了出來,早上克里登斯拿了Niffler 最愛的起司嘗試餵牠,但小傢伙也只是嗅了兩下,一口也沒吃。他又揉揉那個毛絨絨的頭頂,Niffler 伸出舌頭舔了舔克里登斯的手背,又閉上眼懶洋洋的趴在床上。

 

克里登斯看著Niffler 小小的身子停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走到書桌邊的抽屜,拿出了一張白紙。他花了些時間思考該怎麼下筆,卻也只是簡單的寫了幾個字。然後又爬上書桌推開上頭的小窗,將紙放在手掌心輕輕的伸出窗外,本來輕薄的紙張像是有了生命,在男孩的手上翻騰著,摺成了一隻小鳥的形狀,跳出他的手心飛向了遠處。

 

那是紐特給他的小小魔法,施了咒的白紙會自己找到主人,將紙上的訊息帶給他。克里登斯想尋求紐特的幫助,畢竟對方可是動物專家,男孩能想到的人選也只有他了。

 

他看著窗外,沈迷在那個奇特的魔法裡,又一邊暗自的希望紐特還沒離開紐約,希望那隻小鳥能儘快飛到對方身邊。克里登斯沒有注意到帕希瓦爾已回到家裡,正站在他房間的門口,一直到男人敲了敲沒關上的門,他才回了神。


克里登斯急忙將窗戶關上,從桌子上下來,他看見男人靠在門邊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


「有、有隻小蟲..我把牠趕出窗外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找了個理由想掩示給紐特寫信的事實,但他就覺得帕希瓦爾不太喜歡那個有著溫暖氣質的男子。

 

克里登斯顯然表現的很心虛,但男人只是沉默了一會,沒有多說什麼,就將手中拿著的紙盒遞道男孩面前,那個深紅色紙盒用金黃色的細繩綁上了一個精美的蝴蝶結,看起來別緻又典雅。也許是怕克里登斯誤會那又是跟收養有關的東西,而他反常的寧願多花些時間與男孩溝通,也不想太過急迫的又嚇哭對方,所以帕希瓦爾先開了口「路上買的,吃吃看」

 

克里登斯接過手,輕輕的拉開了可愛的蝴蝶結,紙盒的頂端自動朝兩邊拉開,一股濃郁的酒香立刻撲鼻而出。男孩往裡面一看,是一顆顆透明圓潤珍珠般大小的糖果,裡面好似包裹著液體,看上去晶瑩可口。他在男人的示意下拿了一顆放進嘴裡,外層的糖醬如口即化,裡面的白色液體也在舌上暈開,成了一股甜中帶澀的滋味。

 

「酒糖,喜歡嗎?」


男孩點點頭,內心的雀躍讓他藏不住嘴角的小小弧度。帕希瓦爾滿意的笑了,正準備離開,卻被克里登斯拉住了衣角。


「葛雷夫斯先生..要、要嚐嚐看嗎?」

克里登斯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唐突的伸手,再想這是帕希瓦爾買回來的,那男人可能早已吃過無數次,怎又會像他一樣覺得新鮮好玩,頓時他又彆扭的抽回手,站在原地感到無地自容。

 

帕希瓦爾看著皺眉低頭的男孩,他知道對方又陷入了小小的糾結裡,男人覺得好笑卻更有股無法壓抑的心動。帕希瓦爾於是向前想靠近他的男孩,克里登斯當然又是一幅驚慌的往後縮,卻讓男人伸手摟住了腰往自己的方向帶。

他將臉靠上對方的耳邊,聞著男孩剛洗好澡有的淡淡香味,又抬起那個始終埋在自己懷裡的臉,吻上克里登斯咬著的唇瓣。


這個吻來的措手不及,克里登斯忍不住發出了小小的呻吟,牙關被男人闖入的舌頭撬開,滑溜濕黏的感覺讓他全身蘇麻又癱軟,只能無力的攀付在對方懷裡。他喜歡帕希瓦爾的吻,總讓他藏在胸前的小鳥撲著翅膀亂竄,竄的他胸口麻癢難耐。


而在克里登斯幾乎被吻的喘不過氣時,他才離開了男孩紅腫濕潤的唇「果然很甜」帕希瓦爾其實有些心虛,他在心底為衝動的行為感到懊惱,所以他將對方抱在懷裡好一會,試圖掩示自己的情緒,又在男孩的臉上親了一下「晚安」他說,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克里登斯還愣在原地,他的臉頰紅透,也許是因為帶著酒精的糖果,也許是因為男人充滿佔有的吻。

 


(2)

 

 

傍晚的伍爾沃斯大樓,帕希瓦爾在今日的最後一本文件簽上了自己的名子,那是關於葛林德沃遷送英國的公文,經過多日的審問和討論,國會最終還是決定交由英國來處理,不但可以借此表達彼此間的友好,最重要的是,這也確實讓他們省了不少麻煩。

 

帕希瓦爾看了眼牆上的鐘,又過了晚餐的時間。男人伸手揉了揉眉間,他其實是想準時下班的,至少趕上陪克里登斯吃飯的時間,一方面可以再好好的談論收養的話題,一方面是沒有原因的,他就是想早點回家。他又分神的想著那個酒糖的滋味,其實他並不愛吃甜食,或著說沒有特別的喜歡,但此刻男人卻有些想念他在男孩嘴裡嚐到的甜味,混著伏特加的些微苦澀和嗆辣。


「晚安,葛雷夫斯部長」奎妮拎著粉紅色的淑女包,頭上還戴了天鵝絨的小圓帽,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看上去心情非常的好,她來給帕希瓦爾送會議紀錄後便準備下班。

男人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卻又在奎妮正要離開時開口叫住了對方。

 

「奎妮」


「是的,葛雷夫斯部長?」

 

奎妮疑惑的轉身,但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儘管她有些趕時間,因為她和雅各約好下班要一起去新開的那間餐廳,可今天人事處的工作量卻異常的多,等她回過神時早已和約好的時間晚了十幾分鐘,真希望麻雞的餐廳也能有傳送網絡,她在心底想。

 

「假如,我是說假如」帕希瓦爾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他口吻遲疑卻又特別強調接下來的問題只是一個假設,彷佛這樣可以讓他不這麼彆扭「當妳希望別人答應妳的請求時,妳覺得送什麼東西比較能表達妳的誠意」

 

奎妮花了些時間消化帕希瓦爾的問題,她的破心術只讀到男人一部份的想法,尷尬、警慎還有一些什麼?罪惡感?他們冷酷無情——至少在表達上有點障礙的安全部部長,原來也會有這些情緒。

 

「您是想討好某個人嗎?葛雷夫斯部長」奎妮想試著婉轉點,但她左思右想都覺得這個總是淡漠無感的男人,竟然拐個彎在向她詢問送禮誠意的問題實在太不可思議「是報紙上的那位小姐?」可奎妮想起今早報上那個不小的篇幅,帕希瓦爾和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子在旅館門口,狀似親密的談話,甚至還被拍下了男人親吻女子手背的畫面,“祕密情人”標題下的這麼曖昧又聳動。


奎妮突然為克里登斯感到不平,要是帕希瓦爾的對像真是那位沒被拍到正面的祕密小姐,那麼她可是沒打算幫忙。

 

 

「什麼?不、不,這和雷拉沒關係」奎妮的話到提醒了他,不然他壓根忘了報上的這件事,而帕希瓦爾對此不以為意,因為他現在更在乎的是那些放在抽屜裡的收養文件,要怎麼讓克里登斯聽話的簽下名,他舒了口氣,決定直說「是關於克里登斯」


「噢,是的,我聽說了」奎妮鬆了口氣,也更感興趣的靠近了辦公桌一些「我聽說您想讓他做您的養子」要是為了克里登斯,那麼晚些到雅各也不會太介意的,她想。

 

 

xx

 

 

今天的晚餐克里登斯吃的很少很少,並不是蘭德煮的讓他沒胃口,相反的帕希瓦爾的家庭小精靈非常懂的觀察主人或是他的喜好,餐桌上的飯後甜點開始多了起來,菜色也比剛來的時後又豐盛了許多。以往只有帕希瓦爾一人時,他的飲食大部份都是以簡單為主。

 

男孩坐在床邊,Niffler 則窩在他的腿上,幾本魔法教科書被隨意的打開,散亂的擺在床上。克里登斯卻不是這麼在意,他一手梳著Niffler 的毛,一手摸著每天早上會定時由貓頭鷹送來的日報,這是他從裡面抽出來的其中一頁。那個英竣挺拔的男人牽起女子的手輕輕留下一吻,這個動作讓男人更充滿了紳士的魅力。

 

 

男孩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子,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帕希瓦爾對雷拉這麼做,但克里登斯依然止不住的難過,也許這就是他面對滿桌美味的食物,卻依然沒有味口的原因。報上只寫他們停留在旅館門口,卻沒有寫他們道別了?還是一起進去了?

這讓人有無止盡的想像空間。

 


他知道自己不該多想,他沒有資格對男人的生活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可他的心就是難受。要是他像雷拉一樣漂亮,一樣出身高貴的巫師家族,是不是就能像她一樣獲得一個帕希瓦爾落在手背上的親吻?那對克里登斯來說意義非凡。然後他驚恐的發現自己那個自私、醜陋的嫉妒,這令他無助的想哭,所以他趴上了床,摟著懷裡的Niffler ,用溫暖的被子將自己圈住。


他變的貪心,克里登斯在心底反省,可卻依然無法把那些畫面趕出腦海,他想像帕希瓦爾抱著雷拉像抱著他一樣溫柔,想像男人有些粗暴的吻上女人粉紅的唇。他難過的將被子拉高,遮住了臉,遮住了奪眶的淚水,卻遮不去心痛的感覺。


他沉浸在自己矛盾又苦澀的情緒裡,一直到窗外響起了拍打聲,像是輕輕敲著窗戶的聲音。這總算吸引了克里登斯的注意,他擦了臉上的眼淚,又爬上了書桌,窗外是一隻紙摺的小鳥,正對著透明的玻璃拍著翅膀。男孩知道那是紐特的魔法,他很快的開了窗,紙做的鳥兒落在他的手心,成了一張普通的白紙。

 


“親愛的克里登斯

很高興收到你的來信,信裡你提到了稀有的嘯貓,是的,牠們真的非常非常的稀有,而你擁有一隻,這真是令人高興的事。而且是的,我還沒離開美國,這一兩天我會再次前往紐約,我很樂意為你的Niffler 做檢查,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個好名子。我們約在雅各的麵包店。                                 紐特.斯卡曼德”

 

他看著信上的內容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卻沒注意到門口沉著臉的男人。

 

 

「這就是你說的小蟲?」帕希瓦爾壓低了嗓音,卻依然嚇到背對他的男孩,克里登斯本能的將信紙藏在身後,這動做也讓他看起來更心虛驚慌。


「您回來了..先生」


男人手裡還拿著一束路上買回的鬱金香,這是奎妮的提議,雖然他不懂為何她覺得男孩收到花會開心,奎妮甚至還指定要買紅色的玫瑰,但帕希瓦爾覺得比起玫瑰的豔麗,鬱金香的含苞待放更適合他的男孩。

可在他發現男孩鬼祟的在窗旁的一舉一動後,讓他原本平靜的心情一掃而空。帕希瓦爾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誰給克里登斯耍的小把戲「斯卡曼德給你的?」

 

 

「是、是的..先生,我——」克里登斯顯得異常緊張,他還想在解釋些什麼,卻又被男人打斷。


「別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他卻沒有耐心去聽男孩道底想解釋什麼,只覺得無比的煩躁「你是葛雷夫斯家的養子,就要有葛雷夫斯家的樣子,不要總是偷偷摸摸的」

 

男人很清楚自己是在遷怒,他想緩和語氣卻無所適從,尤其對方又是一付委屈可憐的模樣,好像自己成了欺負男孩的壞人。帕希瓦爾有時候會覺得受夠克里登斯總是一副欲言又止得樣子,然後他想起對方談論紐特時的那個表情和口吻,放鬆又喜悅,好像打從心底的感到安心,可男孩很少在面對自己時露出那樣的表情,幾乎沒有過。


他們沉默了好一會,帕希瓦爾瞬間覺得拿著花的自己實在有夠難看,他於是轉身想離開這個場面。


「我不是您的養子…」克里登斯開了口,他的聲音依然很小,卻在這安靜的房間顯得一清二楚「我、我不是..」他的語氣異常堅定的連男人都懷疑,懷疑這真是從他顫抖的雙唇說出的句子?


但這也讓帕希瓦爾的怒氣一下蓋過了他的理智。他不懂克里登斯為何這麼抗拒做他的養子,自己不過是在妥現他對男孩的承諾。可這個固執的男孩卻一次又一次拒絕他的方式。

也許克里登斯找到了更好的去處。這念頭在帕希瓦爾的腦海一閃而過。

 

「這就是你拒絕的原因?」那個念頭讓帕希瓦爾全身都不對勁,也越發難以克制自己的語氣「斯卡曼德的小把戲,就足以讓你這麼暈頭轉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而克里登斯低著頭,不安的攪著那封信,信頁早被他重複抓緊又鬆開的手捏的發皺,然後他無意瞥見床上攤開的日報,這一切都更讓他感到委屈及難受,所以他選擇用沉默來面對男人充滿質問的口氣。但這無疑讓眼前的男人更沒來由的心煩,那股壓抑在胸口無處可發的氣全成了怒火的助燃劑。

 

於是他又問「斯卡曼德是個好人,對嗎?」

 

克里登斯不懂男人為何突然這麼問他,但他並沒又思考太久便回答「是的..」

 

「你曾說過,他對你很好,對嗎?」

 

 

「是的,先生..」男孩依然天真的察覺不出這些問題背後的意義,他只是非常單純又誠實的回答。

 

帕希瓦爾看著對方害怕的表情,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這麼可憐無助,他頓時感到無力又疲憊,「很好,克里登斯」他說,然後輕嘆了口氣又搖搖頭「你把東西收一收,我讓他明天來接你,你和斯卡曼德一起回英國」

 

這話讓克里登斯傻在原地,他不太能理解帕希瓦爾的意思,所以他在心底重複再重複把整句話讀過一次。跟著紐特回英國?不,他從沒這樣想過,從沒。他只想待在男人的身邊。

 

當他好不容易回過神時,他追了出去,驚慌的抓住對方的衣角「什、什麼意思..我不懂..」龐大的恐懼像猛烈的暴風朝自己襲來,讓他幾乎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您說什麼..?」

 

可男人依舊沒有回話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看著對方冷漠的背影,克里登斯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痛的他難受的顫抖。

 

「對、對不起..別趕我走」眼淚模糊了視線,順著臉頰落在男人的衣上「求您..我想和您在一起..」

 

 

 

 

帕希瓦爾終於轉過了身,卻面無表情的讓克里登斯猜不出他的情緒。而男孩止住了哽咽,帶著期望看向那個佔滿自己心底的男人。

 

 

「但我不想」帕希瓦爾講的簡短又冷靜,好像他從不曾對克里登斯有過任何一點的心動,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改變一樣,這麼冷冽的讓人無法承受。他動手揮開克里登斯抓著他衣角的手,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這次男孩沒有在追上來,他沒有繼續哭求男人的原諒,他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只能安靜的站在原地。

 

淚水從沒停過,撕裂般的心痛好似沒有盡頭,他依然支身一人站在無望無際的路上,沒有方向。而時間好像暫停了,停在這刻就無法往前,他的世界又再度崩壞,隨著男人關上的房門,沒有餘地的全部瓦解。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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